异世界的战争(异形战争)


异世界的战争(异形战争)


中国的视效大片可以到达什么程度?


春节档上映的《刺杀小说家》给出了答案。影片中,异世界的战争场景极尽恢弘,满天神佛更凸显惊人的想象力。其中,赤发鬼、红甲与黑甲武士,个个造型独特。在动态捕捉下,每个人物都做到了毫发毕现。


难以想象,这是纯中国团队所达到的特效水平。每一帧,都是经费在燃烧。在荧幕130分钟背后,更离不开中国团队五年磨一剑的坚持。


文 | 坎波斯

编辑 | 雷伊斯


在春节档尚未到来时,麻辣鱼记者采访了《刺杀小说家》的制片人张宁。


彼时,北京地区的疫情卷土重来,影片能否在春节档顺利上映,前景并不明朗。


张宁在那次采访中透露了他的担忧。但一提起《刺杀小说家》,和这部电影长达5年的制作过程,他泻下的劲儿立马又提了起来。


他反复提到电影的slogan:只要相信,便能实现。


异世界的战争(异形战争)


如今,由张宁制片的两部电影《刺杀小说家》和《人潮汹涌》都顺利在春节档上映。两部电影中,主人公都有着强大的信念,并打破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。


回顾那次采访,张宁的相信,仿佛也获得了更深刻的含义。


以下是张宁的自述:


疫情之下的相信与实现


电影是越干越危险了。


因为疫情,每天听到的消息都不是特别好,我内心其实挺着急的。


我身边合作的就这几个导演,前年郭帆的《流浪地球》,今年饶晓志导演的《人潮汹涌》和路阳导演的《刺杀小说家》。因为疫情原因,俩电影怼一块儿了。所有人见面都问我:“你为什么自己跟自己干啊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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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想啊!机缘巧合赶上了。


这俩电影,其实正好隔了一年拍。


如果疫情再来一波,电影院再关门,那整个市场就会萎缩。一萎缩投资电影的人也会越来越少。没有投资,很难有好电影。这是一个串联效应。


很多电影还是需要钱的,包括一些视效片,没有钱怎么拍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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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《八佰》上的时候,我们还挺振奋的,你能感到中国人民还是爱电影。包括去年十月、十一月份,该上的片都上了,你能感觉市场在慢慢回暖。


后来疫情又爆发,大家都受影响。


影城能不能撑下来?我觉得电影的专项资金,一可以给投资电影的公司一些补贴,二可以给影院一些补贴。


包括特效公司的徐建,也在朋友圈说:“我们明年要涨价,涨70%-80%,不然做不下去了。”他们特效公司遇到的问题跟我们还不太一样。很多游戏公司跑去挖人,直接给3倍工资。


钱在那儿摆着,对电影再有梦想的这帮孩子,也很难挡住这个。


有些电影在流媒体上放,我们也不反对流媒体,但有些电影是流媒体放不了的。比如《流浪地球》在那上面就播得不好。同一年,流媒体播得最好的是《龙虾刑警》。


因为《流浪地球》、《刺杀小说家》这种特效片,需要极度沉浸的视听,在流媒体上播会丧失大量细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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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刺杀小说家》我们做了5年,后期就花了2年。因为疫情,我们原定的计划全部往后错开,所有环节花费的时间变长。特效公司只能居家办公,他们家里的电脑跟公司电脑连着,公司没有什么人,就看见屏幕上鼠标在动,整个公司像一鬼屋。


各部门的效率变低,基本在平时效率的60%左右,制作时长拉长。还好我们全部是中国团队,相对减少了疫情下沟通的成本。


好在最后出来的效果是好的,不管特效还是配乐,挺出乎我们意料的,整个就是一中国大片的感觉。


《刺杀小说家》:一个父亲寻找女儿的故事


《刺杀》主打的两大元素:奇幻和动作。


你看郭京飞演的这个角色,这是中国第一次,一个演员来演了一身衣服(黑甲)。全部是用数字捕捉的,所有动作都是郭京飞自己完成的。


雷佳音也一样,他的红甲武士到最后也没有露过脸。这是中国第一次用这种技术,没有外国人,用自己的方法研究出来。你一动,好多毛孔随着你的呼吸都会融为一体,很自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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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《刺杀》的故事核是从小说和文学里来的。


当时我们正在筹备《绣春刀2》,华策的万娟老师拿着双雪涛还没出版的打印版小说来找我。我当时读完后觉得太文学了,我想像不到最后能做成一个什么东西。


我就问路阳的意见,路阳看完后说:“这部小说给我,我要拍。”


我当时一惊,因为当时我们有《绣春刀》三部曲的计划,准备拍完后再去干其他的,所以我问路阳:“你确定要拍?”


路阳很确定。万总走后,我又再次向路阳确认。


因为导演他能够创造一些嗨点。这也跟他这么多年,跟美术、摄影、造型各个部门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敏感性有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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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电影与文学的关系,我觉得一方面,我们要读懂小说,用小说打动我们的东西为核心去重新结构故事,这里包含小说的主旨、人物关系、情感。


另一方面,电影和小说毕竟不一样,我们不会试图用影像复制文字。电影来源于文学,但文学又只是电影的核心部分之一。


电影从来离不开文学,关键是要看文学给了我们什么样的想象。不应该去拧巴着创作,要感受文学里提供了什么样的类型空间。


《红楼梦》是不应该拍成科幻动作片和超英片的。电影不该被所谓商业或市场设置规定。当然,刺杀小说家能拍成一部商业片,是因为原小说提供了这个类型空间。


路阳本身也是一个商业片导演,但商业片也可以表达文艺的核。你看《流浪地球》,是商业片,但也够文艺,它里面有家国情怀,有我们对于土地的挚爱,这些都能体现中国人的价值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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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刺杀小说家》的故事核在于父女情。一个丢了女儿的父亲,一定要找到女儿,哪怕在另一个世界也要找到。


所以我们的slogan是“只要相信就能实现”。


包括里面的小说家写的东西没人看,但还是要写,写了6年,还在坚持,这跟找女儿的坚持是一样的。


从记者转行制片

控制预算,驾驭多种类型


我最早在报社干了好多年摄影记者,靠手艺吃饭,拍拍照片。我大学学的就是新闻摄影,所以对这个行业特别认可,当时偶像就是卡帕。


后来,干娱乐口时间一长,也会有新的人生规划,不想再在媒体工作了,因为每天的工作挑战性和成长性都不是很好。


后来碰到宁浩,他说我可以当制片人。后来又碰到程耳导演。第一部我做制片的电影就是程耳导演的《边境风云》。我其实挺感谢他们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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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开始做制片,有时候也挺无助,挺委屈。从08年开始,一做做了12年,刚好一个轮回吧,我其实也在反思:其实正因为你有了那些经历、经验,所以现在,到我这儿什么都不算事儿。


如果当时都是一帆风顺地下来,今天好多事我肯定搞不定。


你看我做的片子都是不同类型的,《绣春刀》武侠动作片,《流浪地球》科幻片,《人潮汹涌》喜剧片,《边境风云》警匪片,《刺杀小说家》动作奇幻片。


为什么我能干下来?因为这些片子从制片角度来说是一体的,你有了经验,就能够驾轻就熟地去应对,不管干的项目的大小、题材与介质。我们今年还同时开了两个网大,成本都很高,你就得摸索怎么拍出好东西给观众看,同时成本也控制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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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制片的片子都没超过预算。第一你得控制前期的预算,第二你在制片过程中还要计算哪些能省的钱,能补到后面。我们公司就是承制,有承制费,如果成本超了你就从承制费里扣。所以我们相当于完片担保,制片方认可这个产品(电影)去投资,出了问题我们来担着,但一般会有线下成本5%-8%的浮动空间。


其实行业在18年税务风波后,是越来越透明和规范的,现在想搞猫腻的人他也没处搞去。


还有些人抱怨审查问题。但你看中国每年还是在出好电影。我觉得中国电影环境已经比国外好很多了,你去看伊朗、以色列的电影环境,那人家为什么有《一次别离》?还年年摘金棕榈、柏林各种奖项。


所以真的,没必要抱怨,中国观众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观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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