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师推荐的风水书(帝王风水故事)


文/于永军

帝师推荐的风水书(帝王风水故事)

辛丑牛年六月,当我站在清帝师杜受田的铜像前,品读着那副“文思洒落玉宸上,正色昭融珠斗间”对其才华官德评价的楹联。忝列文化人且素来喜好游名人故居的我,一下子为自己的孤陋脸红了。

滨州距离省城济南,驱车顶多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,基于地缘和工作原因,这些年我曾多次路过滨州,按说早该来拜谒的了,然而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。倘若此次不是承蒙滨州企业文化学会赵新波会长盛邀,我真不知道滨州古城区还有一座“一门之盛,甲于天下”的帝师故居,更不知道这里尘封着一个家族500年间长盛不衰的延世奥秘。

这是一座具有明清鲁北民间建筑特色的旧建筑,也是杜受田从出生到青年时代生活、读书的地方。相对于主人的身份,故居的建筑极为普通。它是杜受田的父辈们和众多的叔兄弟们的房产,大院占地约20亩,有28个院落,380间房屋。大院的奠基人为杜诗,位居二品,按照明朝礼制,他家的大门可以开三门,五架大梁,但杜家宅仅一门;他居住的房屋,可五间正房九架大梁,但杜家仅三间正房五架梁。延传至杜受田,虽然位居一品,但硬是地未置一亩,房未增一间。大院的房屋装饰也非常简洁,大梁上一概没有绘画,雕刻少线条少。人道是“侯门深似海”,而这里,既没有崔嵬宏伟的高墙大院,也没有花遮柳护的亭台楼阁,更没有金碧辉煌与珠玉翠绕。不要说王侯将相,就是同一般官宦人家相比,也显得有点寒酸。

然而,谁能想到,就在这座低调平实的大院里,却走出了跨越五百年明清两朝国内不多的知名望族,有着“十二进士出一门”、“四世六翰林”、“四代为相”、“满门皆清官”之显赫与荣耀。整个清代,滨州地界考取了28名进士,杜家一门就有9名;明清两朝,滨州杜家出了12名进士、8名举人、327名秀才和贡生。他们构成了杜家为官的基本队伍。至于出了多少基层官吏,连杜家人自己也说不清。《中国文学大词典》、《书画大词典》、《中国名人大词典》,对杜家均有记载。

官高不自傲,位显不招摇。低调,内敛,谦逊,平实。或许,这正是门楣显赫的滨州杜家鲜为人知的一个重要原因。不过,也正是这种低调为官做人,让这座帝师故居充满了令人神往的延世奥秘。

帝师推荐的风水书(帝王风水故事)

岁月不居,古老坊巷,文脉悠悠。经过悬挂着“太师第”、“相国第”横匾的木牌坊,走进杜家大院可发现,与牌坊相辉映,最抢眼的景观是大门内墙上琳琅满目的牌匾。东大门内有“方伯第”“相国第”,北山墙上悬挂“会元”、“传胪”,南山墙上悬挂“亚元”。穿过大门,向前左拐,二门上悬挂“祖孙父子兄弟伯侄翰林”匾,还有堂堂皇皇的“翰林”堂,“举人”、“进士”、“士大夫第”等。这些牌匾,每一块似乎都想向游人诉说这里昨天发生的故事。它们是杜氏一门的功德荣誉,更是历代杜氏子孙发奋成才、终成正果的旌表。

“方伯第”,专属于杜诗。他是杜受田的八世祖,曾任明末湖广、江西布政使,相当于现代的省长。“相国第”,是杜受田的荣誉。清道光三年,杜受田参加会试,考中第一名,称“会元”;参加殿试考中二甲第一名,称“传胪”(一甲前三名称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、“探花”);咸丰继帝位后,提升其为协办大学士,民间俗称大学士、翰林等为“相国”。

“祖孙父子兄弟伯侄翰林”,指的是从清嘉庆六年进士、翰林杜堮,至咸丰六年进士、翰林杜庭琛四代人五位翰林;祖孙是指杜堮与道光二十四年进士、翰林杜翰,道光十五年进士、翰林杜䎗,以及杜受田与杜庭琛;父子指的是杜堮与杜受田,杜受田与杜翰、杜䎗,杜䎗与杜庭琛;兄弟指的是杜翰与杜䎗;伯侄指的是杜翰与杜庭琛。因此,四世五翰林在滨州传为佳话,成为奇迹。

“亚元”是杜坊的荣耀。嘉庆五年(1800年),杜堮的长兄杜坊高中庚申科乡试亚元(第二名)。

……

这些匾额,不仅给杜家带来了高光的荣耀与辉煌,也吸引了明清时期不知多少文官武将出入杜家宅第,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倾倒,从而使得黄河三角洲这方宝地更加灿烂。

荣耀的背后是精神。在物质世界中跄踉蹒跚的人类,一直在寻求精神的华殿。哲学家以逻辑思维为人类设计了那么多的航灯路标,文学家用形象描绘为人类营造了那么多的诗化乐土;庙宇中的祭奠,教堂间的牧歌,禅房内的经声,道观里的诵诫……这些或高尚或有趣或无奈或乏味的精神建构和活动,都试图安顿人类那扯碎了的梦中惊魂,并从中觅索一方精神的守望之地。

滨州杜家为什么会诞生那么多的高官显臣?导游员借用坊间传说,绘声绘色地向我们讲述了三个原因:

一曰杜家的阳宅吉。地处滨州城的最高处,与滨州城十字街北的知州衙门隔街相望,尽收天地精华,古来就是吉祥之地,连地下的基土都是红色的。

二曰杜家的祖坟灵。地处阴阳平衡的高岗,距滨州城一里之近,西邻宋代状元胡旦墓,再往西是明代户部尚书张西铭墓。

三曰杜家的水质奇。杜家大院共有3眼水井,一在主院院内,一在女眷绣楼耳房屋内,一在杜家“大同客栈”屋内。主院的水井修建于宋朝,俗称状元井,井深12米多,在滨州这种平原地区极为罕见。坊间相传,此乃渤海的两口气眼之一,尽占天地灵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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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常是成功者的自我宣传。作为滨州地文化翘楚和一代帝师,杜家完全有资格成为后世的学习榜样。但将一门兴盛附会于风水,将人杰归于地灵,忽视人本要素,似乎有点八卦玄学,令人难以置信。

那么,杜家兴盛五百年的真正奥秘是什么?透过帝师居的古坊古井古匾,从院落中那抓一把泥土就能攥出文化液汁的故事里,似可爬罗剔抉出共振于历史与现代的真实,觅寻到杜家科甲鼎盛的文化品格和精神气质。

其一,家和环境氛围的瞑霭润养。一个人的德行及生活方式,既取决于他所处时代的氛围与习气,也取决于他骨髓和血液中所传承的种种特质。杜家大院,又称“八大院”。顾名思义,应是兄弟八人始居于此。从杜氏家谱上看,只有杜氏第十四世、杜受田之父杜谔一辈是亲弟兄八个。可以断定,“八大院”之名始于此。

“八大院”有一个显著的与众不同: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不仅有大门,也有过道,四通八达。大院内,各个小套院之间不仅开后门、侧门,而且还有门道相接、廊厦相连。整个大院内没有一处封闭,空间上相对独立,氛围上户户相通,彰显着一派兄弟亲密、妯娌和睦的亲情温馨,一种“家和万事兴”的齐家旺象。

与院落布局相应,杜家十分看重和遵循一条“家和”理念:“自来家之不和,多起于妇人。以其性多猜忌,好记小嫌;又或偏私易惑,藏获投间;又或意为爱憎,气欲凌人。种种不通,难为理喻。故择婚不可不慎,必取诗礼之家,毋贪货财,毋贪族望。”因此,杜家高度重视女德之于人伦和睦、家道兴衰的关系,尤重女德培养。与此同时,在子女择偶上也把女德视为重中之重,与曲阜孔家、广东海丰吴家、惠民魏家大院魏家、惠民李阁老李家、桓台新城王家等名门望族,都有着姻亲关系。正是这等居家环境的开放与包容,兄弟妯娌间的和谐相处,锻造了杜家一大批清官干吏,他们从“修身齐家”走上“治国平天下”的舞台,人人都像这座建筑一样,外圆内方,进退自如。可以说,杜家一门的良好素养和为官修为,发端于其家族厚德敦伦、治家睦邻的“家和”瞑霭润养,正能量挥洒几乎遍布于全国各地。

其二,家教文化土壤的苍烟滋染。杜家先贤对教育尤其是幼教极其看重,作为了家族的头等大事和家族延续的百年大计,有着深邃的智慧、超前的意识。杜氏家训写道:“生而知学者,无有也;生而不可教者,亦无有也。孩提渐远,知识渐生,此时如泉出山,清莹秀澈,流而不息。”明洪武二年(1369),杜家始祖杜雄飞作为朝廷移民落户滨州经营药铺,在家有余财后即始顾及子孙教育,至第五世出了杜纶、杜勋、杜勣三位秀才,开创了耕读传家的家风;明嘉靖、万历年间,家族教育飞速发展,科举中第者络绎不绝。嘉靖四十四年六世杜其萌中进士,万历二十六年八世杜诗中进士,万历二十九年七世杜承式中进士,家族逐步走向兴盛。

从家族教育的硕果中,杜家人更加认定教育的重要性。万历三十七年,杜诗在为母亲守制期间,撰修了家族第一部家谱《杜氏世谱》,以宣扬祖宗旧德,昭示后人,首创了修谱垂训之风。杜受田曾祖、清乾隆二年进士杜鼒,在杜氏家族文化的传承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,他对子弟的教育首先做到了率先垂范、正人先律己,并臻成行为规范。杜鼒之子杜彤光虽未出仕,但对家族教育贡献极大,并将其教育理论推向社会,投资并参与了滨州城第一所官办学堂“培风书院”的修建与管理,对清中后期滨州的文化教育繁荣有首列之功,其教育思想在继承“子弟皆当学”传统内容的同时,提出了“孩提之童,知爱知敬,始家邦终四海”的德育理念,并倡导“身教言教并重”的教育方法,要求“身为家长,宜率先子弟,各执其业,修孝悌忠信之行”。正是这种先进的教育理念、可行的教育实践,从其儿子杜堮开始,孙子杜受田,曾孙杜翰、杜䎗,玄孙杜庭琛均中进士、入翰林,支撑了杜氏家族代有英才出的壮美。

其三,书卷品味气息的黾勉拂煦。在杜家大院的墙壁上,书写着一则“双龙跪臣”的故事:说杜受田担任咸丰老师,抓学习非常严格,有一次对完不成功课的咸丰大加训斥,责令跪地。道光皇帝恰好路过,一时爱子心切,随口说道:“读书也是君王,不读书也是君王,大清天下马上得。”杜受田立即辩驳:“读书知理是明君,不读书知理是昏君,一统江山马下治。”为了维护治学之道,不惜顶撞皇上,一副儒臣的凛然正色。道光皇帝自知理亏,便与咸丰一同在孔子像前跪拜,向杜受田致歉,从而留下了“双龙跪臣”的佳话。

如果说此事不足以表明杜门重视读书的话,那么,悬挂于杜家庭堂的杜氏训词,如“官可以不做,书不可不读”、“学优则仕,不优则不仕,优亦不必仕也”、“不患无位,患所以立”等,被杜家一代代引以为治家圭臬,便可作为佐证和补充。为了引领子孙追求“诗书传承”、“耕读世家”,杜家大院奠基人杜诗开辟了“净明山房”,作为院中最重要建筑之一,专门供子弟藏书读书之用,并购下城中名地“卧佛台”,建成家族私塾,广拜名师,为后代提供尽可能好的教育条件。清代翰林编修、礼部左侍郎杜堮,他从出生到中进士50多年间一直生活在杜家大院。在这里,他读书治学,娶妻生子,侍亲交游,谆谆告诫后人以知书达理、安身立命为本,并于道光七年著作《述训》48则,作为杜氏家族的教育专著。

浓厚的书卷气息拂煦,杜家子孙自孩提时代起,便润物无声地黾勉成长,铸造着良好的品格和优秀的学业。杜氏家族的出仕,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通过艰辛的科举之路通达,从基层的乡试到最高的殿试。“翰林堂”大厅的上方,悬挂了一块由咸丰帝御书的“期颐衍庆”匾额,是对杜受田祖孙三代的褒奖和评价,赞扬杜堮、杜受田、杜翰、杜䎗祖孙三代四人,都是勤奋好学、学识渊博、悉心教育天下士子的正直之臣。

其四,家风守正仁厚的砥砺催生。游历杜家大院,在大院的西南角,你会很自然地走进一个独立的普通小院,户主人姓刚而不姓杜。也就是说,这户人家如同意大利境中的梵蒂冈一样,虽然居于杜家大院内,却是“院中之院”,并非杜氏一脉,因此被当地人称为杜家大院的“刚柱子”。这是怎么一回事?当你拉直了问号,会情不自禁地为杜家人守正仁厚的家风而唏嘘赞叹:

杜家大院繁衍至清嘉庆、道光年间,不仅人丁兴旺,而且子孙个个成才,于是便扩大旧居规模,欲将故居邻宅全部买下。此时,杜堮正在礼部左侍郎任上,特意写信告诫家人:“切不可仗势欺人,一定要买卖公道,要多付银两。”由于价钱公道,各迁移户都顺利地迁出,唯有西南角这户刚姓人家,无论杜家出多少钱都不愿意迁居。家人写信告诉了杜堮,杜堮回复道:“自家修房屋,不要难为乡亲,刚姓人家不想迁,就留下吧!”于是,就有了杜家大院有名的“钢柱子”的故事。如今这户人家的老屋犹在,磨面的石碾子尚存,籍借着杜家大院的一角,默默地诉说着杜家不因权位显赫而为难街坊的仁爱与敦厚。

杜氏祠堂是杜家大院重点建筑之一,系八世祖杜诗先建,主要供奉自杜家自始祖至三宗二支祖先,纪念传扬祖宗功德。祠堂上悬有一幅楹联:“报国承家无非是栗栗小心成就个端人正士,敦耕劝学也只为绵绵奕业作养些孝子贤孙”。这里成了杜家“正心”教育的基地,历代子孙以“正”修身,以“正”养性,以修养“至仁至善至厚”内心为指向,推至“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的本事,树立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的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,成为品德高尚、智慧源醇、能够承家报国的有用之人。这正是杜家一代代谦虚正直做人、爱国恤民做官、廉洁勤政做事的思想嚆矢和作为源泉。也正是得益于这种滋养,杜家的优秀传人杜受田,在道光皇帝经过谨慎考察后,给予了如是钦赞:“秉公端正,砺节直清;经术渊深,体用兼备。”并委以了令杜家享誉崇高的帝师重任。如果说,这是对杜受田深厚学养的肯定,又何尝不是对杜家醇正家风的一个褒扬呢?!

帝师推荐的风水书(帝王风水故事)

杰出的人物,常是改写历史的一个符号,一个指数。杜家大院因有杜受田而鼎盛,杜氏文化因有杜受田而绚丽。

杜受田,字锡之,号芝农。是杜堮惟一的儿子,是杜氏家族的核心人物。他乾隆五十二年( 1787年)出生于杜家大院,7岁时入家族私塾读书,14岁时随父亲杜堮到滨州城南的蒲台县城读书,后随父到京城居住,并在父亲的指点下广泛涉猎经史子集。嘉庆八年,刚满17岁的杜受田,回家乡滨州参加秀才考试夺得第一名;嘉庆十年,应山东乡试,以全省第24名的成绩高中举人;道光三年,获癸科会试第一,复行殿试,获二甲一传胪,赐进士出身,选庶吉士,任翰林院编修,后为山西学政。道光十五年特召进京,直上书房,教授皇子读书。道光十八年升左都御史、工部尚书,充上书房总师傅、实录馆总裁。咸丰即位后,加太子太傅兼吏部尚书,调刑部尚书,礼部尚书、协办大学士。

杜受田幼年生活在杜家大院,受的是正统的儒家思想教育,以忠孝节义为立身之本。作为独生子,他至孝地照顾着父母晚年的饮食起居,虽17岁中秀才、24岁中举人,但一直跟随在父母身边,直到37岁方参加会试,40岁时才正式到翰林院任编修。

入仕后,杜受田无论在翰林院内任职,还是到全国各地担当考官、学政,总是兢兢业业,殚精竭虑。道光六年,杜受田到翰林院任职,先授职编修,次年改任国史馆协修,后又补任国史馆纂修、国史馆总纂、国史馆提调等职。据史料记载:“每馆期辰往酉还,风雨寒暑无间。”道光十三年,杜受田被派往山西任职。临行前,特安排自已的妻儿留在京城侍奉父亲。道光十五年七月,他被授职为洗马,从山西调回京城,等接替的新学政一到,他立即进行了交接,昼夜兼程,匆匆赶回父亲身边。

道光十六年,杜受田被选为四阿哥奕詝的师傅。在教书的同时,还肩负着其他重任。道光二十年四月,担任朝考阅卷官,次年受命名为会试副总裁,不久兼任户部左侍郎,管理国库,成为清王朝的总管家。 因为管理银库看守监守自盗的事情被揭露,杜受田进行了大力整顿,裁减了两员管库大臣,自己以户部左侍郎的身份直接管理银库,取消了管库大臣饭银,皇上对此很欣赏。道光二十九年二月,杜受田出任上书房总师傅,道光把培养皇子的重任全权托付于他。

道光三十年(1850年)正月,四阿哥奕詝登基,是为咸丰皇帝。即位不久,便拟旨赏杜受田加太子太傅衔。二月,杜受田任职实录馆总裁;三月,兼任史部尚书,并负责复查会试试卷;四月,任殿试读卷官;五月,任教习庶吉士,再调刑部尚书;六月,授协办大学士。从此,一步步进入清王朝统治集团的核心。咸丰把杜受田视为重要辅相,凡国家大事或重要安排必征询他的意见。林则徐、 周天爵等人都是在杜受田的保荐下重新起用。

咸丰二年(1852),黄河决口,杜受田主动请缨奉使赴山东、江南等地赈灾,修治黄河,不幸在途中染病,卒于江苏清江浦驿台,终年六十六岁。

杜受田病逝后,咸丰如丧考妣,痛哭流涕,亲自带领两班大臣前往祭奠,并追赠为太师大学士,谥号“文正”。“太师大学士”“文正”是清朝人臣中最高级的一种册封,自嘉庆帝以来,汉族大臣被追封太师大学士者,仅杜受田一人。有清一代,谥“文正”者仅有汤斌、刘统勋、朱珪、曹振镛、杜受田、曾国藩、李鸿藻、孙家鼐等八人,“文正”是谥号的最高荣誉。

杜受田以自己壮美的一生,实现了一个封建士大夫在自己所处的时代所能达到的最高荣耀,《清史稿》专门为其单列一章。他的成功源于滨州杜家大院瞑霭苍烟的润养,同时又以自身黾勉守正仁厚,为滨州杜家创造了门楣的最高辉煌。

固态遗产的最深厚魔力是文化。华夏的禅山佛寺何其繁,张继的一首《枫桥夜泊》,竟使姑苏城外寒山寺的盛名历街千载而不衰;九州的楼阁亭榭何其众,范仲淹的一篇《岳阳楼》记,致使一座平平凡凡的楼阁,成了自北宋以降游人不绝的胜迹;中国民间大院何其多,因有了名扬千古的一代帝师,让杜家大院这座普通低调的民间建筑,堪比豪华的晋中乔家、灵石王家、新田龙家、祁阳李家、寿安陈家、张家界田家、雪溪胡氏等著名大院,并且以“精神大院”独美于前。

离开帝师居,已届正午时分,日光照射在略显孤寂静穆的院落间,惊鸿一瞥,虽然明知道而今它只是人们的参观游览之所,可我依稀感觉,其中仍有瑞气升腾,祥云缭绕。那是什么?一种深沉的文化脉息,还是一种灿烂的齐家魅力?我说不清。

(图片源自网络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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