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后的第13次面试，我被偷拍了色情视频。

而这段本该无人知晓的经历，

转眼，竟然被知名作家写进了自己的新书里……

01

夏日午后，潘家园里来往的人少了许多。

外出采风的陈立停在两排地摊间，目光被一个瓷枕所吸引。

摊主是一个白眉细眼的大爷，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，见到陈立驻足便连声招呼着：“来来来小伙子，看看。”

陈立俯下身去：“大爷，您这瓷枕挺别致啊，人家都是虎形龙形，您这······是个阴阳鱼？不过，这黑鱼的眼睛咋都没了？”

“物以稀为贵嘛，正是没了这黑鱼眼睛，这宝贝才值钱，买了可就能找到你人生中遁去的那个一了。”大爷神神叨叨地解释着。

“那您打算卖多少？”陈立根本不信，也只是想看能不能捞点便宜。

大爷倒是利落，已经将其打起包来：“行了，相逢即是缘分，三十卖你了。”

是个妙人。陈立心中一笑，索性掏出三十块钱递给了大爷。

临拿东西的时候，大爷伸手按住：“小伙子，你觉得饮鸩止渴的人，最后是会被毒死还是被渴死？”

“大爷，你是卖东西，不是算命。”陈立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，拿了瓷枕便离开了。

02

周末，陈立难得睡了个懒觉，醒来后摸了摸被瓷枕垫得有些发麻的后脑勺，不慌不忙地洗漱完，坐在了电脑前。

他手边放着一杯在网上被吹上天的高档咖啡，来回拿起放下好几次，最终一口没喝。身为自由职业者，自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原本指着这咖啡帮自己提提神，谁知每天早晚该瞌睡还是瞌睡。

“浪费钱的智商税······”

陈立无奈地摇了摇头，随后他登录网站，开始埋头开始看昨天的读者回复：

作者大大实在是太厉害了，感觉主人公的经历好真实啊！

是啊是啊，读大大的文真的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！

不行，我要给作者寄刀片！主人公这么可怜，你为什么不给他写个好结局，平白赚了我好几斤眼泪！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看着满屏的溢美之词，陈立早起的困倦顿消，三两下将早上写好的文章开头打印出来装进文件袋，起身出了家门。

上午九点是和编辑约定见面的日子，一向时间观念比较弱的陈立踩着点来到了对方家里，正当他准备敲门时，门从里边打开，露出吴世孝的脸。

“哟，陈大作家出新作了？”

对方将陈立迎了进来后，眼光落在陈立手里的文件袋上，喜笑道：“《首都浮世录》的新章节吧？”

这话听起来分外刺耳，陈立没有理会此人，冷着脸朝里走去。

吴世孝与他同一批加入编辑手下，对方多年来保持着高质量的文字输出，在圈子里声名斐然。

只是最近，因为《首都浮世录》，他名声被自己盖了过去，关系自然开始不对付了。

见陈立没有理会自己，吴世孝撇了撇嘴，朝编辑打了声招呼后出门离去。

临走时，他刻意朝着陈立喊道：“小陈，做文字这行还是得看日积月累，一时走了运气，可不能长久。”

陈立没有理会。

“他这人就这个脾气，别理他。上次我想让他看看你的《首都浮世录》学学，人家倒好，直接说等你能十年如一日写出好作品再说。”编辑朝着陈立歉意一笑，为陈立倒上了一杯水，“新章节写出来了？”

“打了个样稿，先拿来给你看看，如果可以的话就继续往下写了。”陈立递过文件袋，眼神里的自信与嘴里说的话截然不同。

“可以可以，怎么不可以，您老这两个月连载的《首都浮世录》销量可是破了公司记录的！”

编辑忙不迭地接过文件袋，拆开认真读了起来——

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下来时，女孩就已经起床，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化妆和选择穿搭。今天她将要参加毕业后的第十三次面试······

不过一会，将样稿看完后，编辑抬起头，认真盯了陈立一会，直到后者被看得有些心底发毛，他才开口：“第一篇的单亲父亲打三份工供养孩子，第二篇的多病老人自杀减轻孩子负担，再加上这篇毕业大学生的求职之难······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素材？”

“别，打住啊，再夸我就上天了，”陈立咧嘴笑着，拿回样稿，“你先说怎么样？不合适的话我废掉重写。”

“你这不是废话，要是不好我还夸你干嘛？”编辑说着，把头凑近了眨眨眼，“给你交个底，这篇的水平要是没有下降，主编准备给你开专版！”

“真的？”陈立的眼睛一亮，带着欣喜问道，“头版专版，这么容易给我？”

“我敢在这事上骗你？我可是眼看着你为了这个专版的位置辛苦了多少年，”编辑说着，从茶几下取出一盒茶叶，“你那咖啡不是不管用吗，这东西你拿回去喝，喝好了赶紧给我把这篇文章赶出来！”

“好嘞！”

陈立痛快地接过茶叶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。

03

自动门上的玻璃被擦得纤尘不染，让人恍惚间觉得办公区内外并没有阻隔一般，宋雅欣的视线注意到门后的一盆绿植。

也许是疏于修剪的缘故，绿植的枝干肆意往四周探出，密密麻麻垂下一片阴影，将整个底座遮盖住。

这盆绿植与周围的环境如此格格不入，宋雅欣却没多余的精力去细想，她从手提包中取出被串起来的转运珠，有些不熟练地戴在了手腕上。

“一定会成功！”

宋雅欣望着手腕上的转运珠暗暗想道。

再次对着玻璃门照了照自己，她攥了攥拳头鼓足勇气向前走去。才一脚踏进，她就脊背一紧，感觉自己像是被窥视着。

她吸了口气安慰自己是因为太过紧张，定下心神朝着办公室走去。

“您好，我来面试。”她抬起带着精巧银白色转运珠的左手，轻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，探着头朝里边笑道。

说话间，她声音里潜藏着一丝紧张带来的颤抖，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属于花季少女的美感。

办公桌后边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，他先是从头到脚细致地打量了一番宋雅欣，后才起身热情地笑道：“进来坐吧，是约在今天面试广告模特的宋小姐吧？”

“对的。”宋雅欣礼貌地点点头，拘谨地坐在男子对面。

随后男子问了几个工作问题。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带来的错觉，宋雅欣总感觉他审视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
“你不用太紧张，”男子起身给宋雅欣倒了一杯水，而后拿出一份表格放在桌子上，“填一下表格，然后就可以正式试镜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宋雅欣接过水，轻轻抿了一口，然后很快填完了表格，去了化妆间。

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后，中年男子拨通了桌子上的电话：“新羊入栏，看起来肉质不错，认真养。”

沿着墙皮白得有些刺眼的走廊，宋雅欣来到了楼道尽头的化妆间。

应该是为了面试做准备，偌大的化妆间里空无一人，温度和光线让人感觉很是舒适，可能是早上挤公交带来的疲惫在这种舒适下被放大，化妆师迟迟不来，宋雅欣竟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宋雅欣醒了过来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悬于半空中的工牌——首席摄影师，Doctor·Zhang。

她睁着惺忪的睡眼，抬头往上看去，工牌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壮男子，此时他的脸上正带着怒气，见宋雅欣看了过来，他皱着眉头冷哼一声：“这就是你作为面试者的表现？竟然在化妆间睡着，让我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！”

“对不起，实在对不起！”宋雅欣一个激灵站起身。

“快点收拾好试镜！”健壮男子的气似乎并没有消解，仍旧冷声冷语，“由于你睡迟的缘故，拍摄间已经关门，你只能在这里试镜了！”

“这里？”宋雅欣环顾了周围一圈。

化妆间的打光、陈设都不是合适试镜的环境，要是直接在这里试镜，自己通过的可能性会有多少？可自己理亏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
足足一个小时后，累得有些冒汗的宋雅欣走出了办公楼。

她歇在路边的长椅上。没几分钟，闺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：“怎么样怎么样？”

听到闺蜜急切的话语，宋雅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：“才刚刚面试完，哪有那么容易出结果。”

说话间，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银白色精巧转运珠，心里略有惆怅。

04

人生的选择有许多，你只能选出那条相对正确的路，一直向前走下去。

在便利贴上写完这句话，贴在书桌旁墙壁上的陈立回想起自己近来得到的夸赞，无比庆幸他当初选择了那条与众不同的小路。

他打开手机，看了眼微信运动上少得可怜的步数，熄了灯准备就寝，本是夜猫子的他，近两月睡得极早。

而这一切，都源于那个神秘的瓷枕······

床头上那本弗洛伊德的《梦的解析》，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，可天生爱开脑洞、喜欢探究未知的陈立，仍然对这本书爱得死去活来。

梦是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真实对话，是自己向自己学习的过程，是另外一次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生。

“不知道今天晚上，梦里的我又会经历什么呢？”他在心底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，开始在黑暗中进入梦乡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“啊！”

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打开手机，宋雅欣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人生就此被彻底改变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······”

饭桌上的她强压住震惊道了声歉，不顾一向反对她当模特的父亲的黑脸，起身向卫生间跑去。

反锁好卫生间的门，她浑身的力气终于被抽干，瘫倒在地上哭泣起来。

手机屏幕上，照片里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堪入目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肮脏的经历。

对了——

一定是自己在化妆间睡着的时候，一定是！

“叮！”

对方再次发来一条消息，她强打着精神看了一眼，顿时感觉两眼发黑。

“我知道你的个人信息、知道你的社会关系、知道你的一切！如果不想上边那张图片被你所有的亲人朋友看到，就照我说的做，把我想要的视频，发到这个网站！”

对方发了这条消息后再没有声息，宋雅欣的恐惧却愈加强烈，卫生间里的安静开始让她脊背发凉，她想要打开门逃出去，却又害怕被父母知晓。

“咚咚咚！”

昏昏沉沉中不知过去了多久，她被从外边响起的敲门声吓得浑身一颤，父亲的声音传来：“你想在厕所待多久啊？睡着了吗？！”

挣扎着起身擦了擦脸，她低着头冲出厕所，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，身后父亲埋怨的声音依稀可闻，她却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辩。

“宋雅欣，我的耐心有限！按我的要求，把视频发到上面的网站上！”

魔鬼一般的消息再次发送过来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早晨的阳光带着特有的温暖，楼下草坪的流浪狗和谐地躺在一块，眯着眼享受。陈立的双手在键盘上放下又拿起，直到阳光开始变得灼热，也没有打出一个字来。

“砰！”

他猛地合上电脑，后仰着头开始大口呼吸起来。

陈立眼睛闭合片刻，突然又猛地睁开，拿起钥匙三两步出了房门。

一个小时后，他来到了编辑刘哥的家中。

“《首都浮世录》最新一期可以先不发吗？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刘哥的声音里带着惊讶，“明天就是出版社的粉丝见面会了，你的最新一期可是首推，怎么说不发就不发？！”

“你读我的《首都浮世录》，能对主人公的经历感同身受吗？”陈立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。

“你开什么玩笑，当然······”

陈立心中虽然微微松动，但默然不言。

昨夜那个梦对他来说冲击太过于大，让他难以继续坚持下去。

哗啦啦——

卫生间的方位传来了马桶冲水的声音。

紧接着，卫生间的门被打开，吴世孝从里边走了出来。

“怎么，陈大作家遇到瓶颈了？”

吴世孝一脸关切的神情，话语却带着“过来人”的傲慢：“我早说过，文字行业，靠小聪明走不长远。”

陈立没有理他，继续看着刘哥：“推迟一期，就一期！”

刘哥皱了皱眉头，突然转身看向吴世孝：“准备一下，下期的头版专版还上你的。”

吴世孝愣了愣，先是看看陈立，而后看看刘哥，最后又将视线放在了陈立身上。

刘哥的声音紧接着传来：“用你那篇《山海溺亡》吧······里面对被拐卖妇女的描写很真实。”

陈立见状才突然大声打断：“别！刘哥，《首都浮世录》照常更新，我可以不推！”

说着，他瞥了一眼吴世孝：“要是有人觉得我配不上，我可以接受比稿！”

“我的《首都浮世录》，更能揭露黑暗！”

陈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，目光坚定，仿佛不止说给刘哥听，也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。

05

中午时分，会展中心有些燥热，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嗡嗡的说话声。

宋雅欣打扮得朴素简单，被闺蜜拽着费力地朝人群中间挤去。

“快点啊雅欣，今天可是我爱豆的记者见面会！”看到宋雅欣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，闺蜜皱眉催促着。

昨天那些恶魔般的消息还不停地萦绕在脑海中，距离对方给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，宋雅欣此时万念俱灰，哪怕被闺蜜强行拽出来，又有什么心思参加所谓的粉丝见面会？

这件事情，她不敢告诉任何人，哪怕是闺蜜！

更何况······

“哎呀雅欣，你怎么一路上都闷闷不乐？”见宋雅欣还是提不起精神，闺蜜着急地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的见面会，“不管了，你在这儿等着我，我给咱俩要签名去！”

说着，闺蜜将宋雅欣推在路边的石椅上，继续兴致勃勃地朝前挤去。

宋雅欣木然地坐在石椅上，双目无神地落在椅子旁公共书架上那本不厚的图书上，哀思起来。

若不是今日闺蜜找上门，别说出门，她恨不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记得有个叫宋雅欣的人存在。

老天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悲凉心境，夏日时分，这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带着凉意的风。

“哗······”

书架上的书被风翻开，落在了某一页上。

宋雅欣目光不动，看到了那一页上的内容——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下来时，女孩就已经起床，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化妆和选择穿搭。今天她将要参加毕业后的第十三次面试······

石椅上的宋雅欣突然打了个激灵，她表情变得愈发惊愕，“不······不······怎么会······”

06

宋雅欣深吸几口气，还是敲响了房门。

等待房门打开的几秒时间内，她心思急转了不知多少次。

天知道她刚才用了多大的精力，才完成了一个侦探该做的事情，竟然在见面会结束后跟踪到了陈立的家来。

“吧嗒。”

不多时，门被轻轻从里边打开，隔着防盗门露出陈立那与海报上一模一样的脸。

宋雅欣正准备开口说话，却见对面的人脸色巨变，见鬼一般“哐”地一声将房门关了起来。

宋雅欣愣在了门外，却又隐隐觉得自己找陈立似乎没错。

她用力捏捏怀中的《南柯小说集》，似乎找到了些力量，抬手又准备敲门，门却重新打开了。

“你是？”陈立脸上带着还未消退的余惊，开口问道。

宋雅欣深吸一口气，勉强挤出些笑容道：“你好陈先生······”

十分钟后，陈立家客厅。

“也就是说，你想知道我《首都浮世录》第三篇的素材来源？”

陈立手中端着茶杯，眯眼看着宋雅欣问道，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。

宋雅欣拘束地坐在沙发上，只感觉前段时间被窥视的那种感觉又浮上了心头，紧张地点了点头。

陈立隐晦地打量着她，目光被她手腕上的转运珠吸引，突然轻笑道：“你叫宋雅欣？”

宋雅欣一愣，眼中旋即爆发出巨大的恐慌和疑惑。

她方才，可全程没有自报家门！

“这转运珠不是你的东西吧？是为了求职运气变好，从闺蜜那偷来的？”

陈立魔鬼一般的声音再度传入宋雅欣耳中。

她心惊胆颤，下意识地站起来：“你······你监视我？”

陈立沉默着，没有说话。

宋雅欣想起自己的经历，于惊疑当中生起了一股怒意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你根本就不是作家，你是一个偷窥者！你所谓的畅销书，根本就是我的人生！”

说话间，宋雅欣陡然察觉陈立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。

她心生寒意，转身朝着门外跑去。

“宋雅欣，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，我知道那转运珠你是怎么得来的，要是不想我公之于众，你最好再考虑考虑。”

陈立魔鬼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让宋雅欣停住了脚步。

“你······你想怎么样？”宋雅欣靠在墙角，恐惧地望着陈立。

“很简单。”

陈立淡笑一声，从桌上拿出了《首都浮世录》初稿，看着宋雅欣道：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，继续生活下去，帮我完成这部作品。”

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？

把自己的那些照片按照短信要求发给神秘人？

“不，不不不······”

宋雅欣本能地剧烈摇着头，一脸的抗拒。

她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惧，只觉得眼前的陈立包括陈立身后的整个房子，仿佛一只巨兽要将她吞没一般。

“救命，救命啊！”

宋雅欣畏惧地转身，一边手忙脚乱地开着房门，一边大声呼救着。

陈立的脸色大变，连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，将她拖着往房内走去。

“别叫，别叫······”

陈立一边声音嘶哑地低吼着，一边不自觉加大手上的力气······若是被旁人听到，别说头版专版，恐怕他的人生也将葬送与此。

“帮我写出《首都浮世录》，这可是在揭露社会黑暗！”

 “唔······唔唔······”

宋雅欣双手双脚胡乱地拍打蹬踢着。

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
“陈立你在吗，我找你商量一下稿子的事。”门外传来了刘哥的声音。

听到这声音，宋雅欣挣扎得更加剧烈了。

陈立慌乱地看了一眼大门，又低头看看被自己捂住嘴巴的宋雅欣，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。

随着又一阵的敲门声，他脸上的犹豫被狠厉代替。直至手下的人没有了呼吸，直至他决定将其分尸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这是陈立第一次觉得，郊区的流浪狗多，倒是一件好事了。

喂完最后一块肉后，陈立面色平静，一身轻松地回了家，脑海中为第三篇文章编定了后续情节——女主角进入假模特公司，而后神秘失踪······

回到家后，他仔细擦洗了从宋雅欣手腕上取下来的那枚转运珠，将其放进了无比契合的瓷枕黑鱼眼睛当中。

几秒后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，重新将其抠了出来，穿在了原有的绳子上。

07

《首都浮世录》第三版成功发行，再次创下了出版公司的销售记录。

专版敲定的当天，编辑刘哥做东，请他旗下的作者在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。

陈立与吴世孝也到了场。

席间，陈立一改对吴世孝不理不睬的态度，尊其为前辈，哄得吴世孝笑得合不拢嘴。

编辑刘哥看到这一幕，直说陈立会做事了。

酒过三巡，陈立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精美的银白色转运珠递给吴世孝：“前辈，这是我特意买的礼物，据说是特别灵验的转运珠，带上的话会文思泉涌。”

吴世孝欣然接受，当场将其戴在了手上。

这时，喝得醉醺醺的编辑刘哥转头朝陈立问道：“陈立，《首都浮世录》的下一篇准备写什么，你有想法了吗？”

“有，下一篇的名字就叫‘作家的秘密’。”

－END－

作者｜长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