侏儒之怒!


为了寻找失踪的叶公子,凭着在衙门时练就的追踪术,捕头董曲江终于找到河边,但画舫早已远去,只截住了正美滋滋数点银子的矮姑。“叶公子在哪?”他一脚踩在银子上,厉声喝问。

矮姑吓了一跳,抬头一看,才定下神来:“原来是董大哥呀,你不是早就不在衙门里干了吗?”

“狗奴才,我在问你叶公子的下落。”

“你这人好生没趣,”矮姑翻了翻白眼,“不过告诉你也无妨,叶公子早让本姑娘给卖了。”

“卖了?”董曲江怒极,一把将矮姑提起来,“卖到了何处?”

矮姑对董曲江怒目而视:“放下本姑娘,姑娘才告诉你。”

董曲江将矮姑扔下:“你说!”

矮姑爬起来,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:“卖给谁本姑娘也不清楚,只知是一个傻兮兮胖乎乎的行商,他说窑子里的姑娘们好是好,就是下身毒水脓疮令人生厌,有心寻一个美貌少年,品一品后庭花的消魂滋味,本姑娘与人为善,就成全了他。”

“你竟把叶公子当娈童卖了?”董曲江一惊。

“有什么不妥吗?”矮姑故作不知,“你大概不知,小公子近年来出落得玉树临风,一身皮肉雪似的晶莹,豆腐似的白嫩,若是不去做兔儿爷,岂不辜负了上苍造就他的一片苦心?”

“怎么会这样,”董曲江仰天叹息,“你身为叶府家奴,以下犯上,可知为何罪?”

矮姑冷笑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也敢用这种口气同本姑娘讲话?”

“董某奉太平府程大人之命,前来全权处理叶大人死后事宜。矮姑娘,叶大人待你不薄,替你择夫而嫁,此情此义,恩重如山,可你竟然负恩背义,死后有何面目相见故主?”

“择夫而嫁?恩重如山?”矮姑眼神变得阴冷,“你怎么不想一想,那叶文恪把我嫁给了什么人?”

“不论叶大人将你嫁给何人,总之是恩主的一片善心!”董曲江断然吼道。

“放狗屁!”矮姑指着董曲江的胸口破口大骂,“那江城子身高丈余,我只到他的膝盖,把这两个人配成一对,不过是叶文恪在开心取乐,何曾有过善心?”

“主人纵有千般不是,也是主人,”董曲江沉痛地劝道,“我们做奴才的,只有尽心尽力,否则,岂不是乱了人伦大礼?”

“你还知道人伦大礼,”矮姑冷笑不止,“你这话怎么不去对你的主子说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董曲江后退一步,问道。

“那人伦大礼中的夫妻之礼,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做的?”

知道矮姑下面还要说些什么,董曲江不敢再接话。矮姑却不依不饶,继续说道:“那叶文恪将我和江城子配成一对,其用心就是想瞧我们是如何在床上动作的,若是我们不从,他就命人鞭打江城子,还叫来一班狐朋狗友,一边饮酒,一边观赏。”说到这里,矮姑已泣不成声,“凡人皆知有羞耻二字,可这种屈辱我们都承受下来,就因为叶文恪是主人,我们是奴才。江城子心痛我,从不尽力,可叶文恪居然偷偷将催情药物放入食物中,江城子神智尽失,我疼得大叫,下身血流如注,昏死过去。叶文恪以为我一命鸣呼,连个席筒也未曾替我卷上,就让人把我抛到了乱坟岗。江城子清醒之后以为铸成大错,竟一头撞死在叶府中的假山之上。”

勉强讲述完自己的遭遇,矮姑放声大哭。董曲江叹息一番,转身离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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